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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红色父亲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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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庆祝建*周年

父亲们

记忆中,我家二伯父总是着一身母亲纺织的粗布衣裳,腰间勒着条宽大牛皮腰带,腰带上别着一把木工做圆桶底时车下来的三角形下脚料,雄赳赳、气昂昂地迈着*人的正步,喊着“一、二、一”,走上村西头那个不大的山冈,猫进他的“战壕”中。随后,二伯父或用他的“驳壳子”瞄准前方,或大声地呼喊:“三班长,人在阵地在,我命令你,采取一切手段消灭敌人……”

要不是胡子拉碴,而且衣服上沾有泥土草屑,他穿上绿*装的样子,还真有*人风度,甚至可与老电影《南征北战》中的高营长比拼气质。但每当我直呼二伯父“疯子”时,总是来不及喊完,头顶上便挨了一巴掌:“谁是疯子?”不用扭头我就知道,打我的人不是父亲,就是母亲。

等我稍长大一点,有了好奇心,知道向大人问这问那的时候,父亲才向我讲述:

年,国民*采用“堡垒主义”战略,用11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我苏区进攻,红*第五次反“围剿”开始,广昌保卫战打响。我*某连受命占领某个高地,阻击敌*援兵。敌*发现后,疯狂攻击以求争夺高地。

战斗从黎明直打到下午三四点钟,红*共打退了敌人十八次冲锋,毙敌多人。代价则是我*一个连的兵力只剩下连长和大个子三班班长。连长胸部中枪,伤势重;三班长的左腿被炸得血肉模糊。阵地硝烟弥漫,尸横遍野。敌人的冲锋又一次开始了,连长从昏迷中苏醒,喊道:“通信员,通知大家准备战斗”。

“报数。”

“一。”

连长这时才明白阵地上仅剩下自己和三班长。

“三班长?”

“到。”

“我命令你,使用一切办法消灭敌人。”说完,连长又一次痛昏过去。

炮声隆隆,枪声阵阵。敌人又一次冲锋开始了,三班长红着眼,用机关枪向敌人扫射。哒哒哒,敌人像遭农民收割的水稻,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连长被枪炮声唤醒,一个激灵翻身跃起,拼尽全力,用另一挺机关枪“哒哒哒”地向敌人扫射。子弹像雨箭,射入敌阵……

“轰隆”一声巨响,敌机从高空投下一颗炮弹,落在战壕里炸开,连长又一次倒下了,并被厚厚尘土覆盖。忽然,冲锋号响起,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敌人被我*增援部队围歼了。战斗结束后,连长和三班长被战士用担架抬下了战场。

医院,躺在病床上的连长,醒来后就开始不停地说着胡话:“请首长放心,人在阵地在,我连誓与阵地共存亡。”“三班长,我命令你,使用一切手段,歼灭敌人!”

父亲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神情激动,活灵活现,好像他就是那场战斗的参与者一样,尤其是在讲到三班长拖着一条伤腿扣动机关枪的时候,样子十分专业。而我,就像一般听众,听着父亲讲别人家的故事。

后来,父亲讲的次数多了,我忽然想起二伯父经常疯癫喊叫着“三班长——”,便试探着问父亲,二伯父莫非就是故事中的连长?得到父亲的肯定回答后,我陡然对二伯父生出敬畏来。

在这之后,二伯父猫在“战壕”作战时,我便带着伙伴,端着木棍做成的“步枪”,跃入“战壕”,学着二伯父端枪瞄准的姿态,扣着扳机,嘴里“哒哒哒”作响,时不时跃出“战壕”,“吹响”冲锋号,“嘀嘀哒,嘀嘀哒,冲啊——”

二伯父是个英雄,是我们家的荣光,我常这么向人炫耀,一颗小小的心自豪无比。不但自己不再叫二伯父疯子,身边有人在我面前漏嘴喊二伯父“疯子”时,我才不管对方个大年长,必要上前同对方理论,甚至拳头相向。

在外我不容别人亵渎二伯父,在家母亲也极力为二伯父着想。年梅雨季节,我们这里发了一次特大洪水,锦江两岸成了汪洋泽国,我家的土坯房没入洪水,被冲毁了,家园顿失。洪水过后,我们一家只得借住在村里的碾槽房里。

一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父亲和母亲的说话声。为了让二伯父有个栖身的窝,母亲要求父亲向*府去要点救济金,来渡过眼下的难关。然后父亲坚决反对,他说:“人不能生活在过去的功劳簿里,比起在战场上牺牲的人,我们还活着,还能有个幸福的大家庭,赚了,赚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叹息:“战争年代,战场上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和飞机大炮,战士们心中想的就是消灭敌人,建立新中国。若现在向*府伸手,我们会愧对长眠在地下为国牺牲的英灵啊!”

父亲如此说,母亲便默不作声了。后来,父亲请了同村的几个人帮忙,冒着八月的酷暑,打了三天的土砖,在我家的原址上重新搭起了三间低矮的茅草房,我们一家人才又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

二伯父和父亲作古后,我在翻检父亲的遗物时,赫然发现了多枚功勋章和立功证书,有的证书上居然写着我父亲的名字。此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亲爱的瘸腿父亲,也曾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立过功的红*战士。而这时候,母亲才告诉我一个让我大为震惊的“秘密”:我父亲就是二伯父喊的那个三班长。

原来,年毛泽东、朱德率领中国工人红*红一*团转战江西高安的时候,我二伯父和我父亲兄弟俩一起秘密参加了红*,从此并肩战斗。广昌保卫战后,我*战略撤退,我父亲因腿部受伤,身体条件不符合要求,加上二伯父脑震荡的后遗症需要人照顾,组织没批准他们兄弟俩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他们便留在了苏区。再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苏区的革命工作转入了地下,我二伯父和我父亲失去了组织联系,回到家中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直到终老。

来源: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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