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历史上,欧洲因宗教矛盾、领土争端、继承问题等引发的一系列战争关联极大、破坏力极强,且涉及面越来越广。17世纪40年代的大陆时期有过短暂的相对和平,但这段温和时期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欧洲的经济分化开始更加严重,社会凝聚力越来越弱。
三十年战争是近代欧洲早期所有战争中最具代表性的战争之一,它直接反映了当时欧洲极为复杂的矛盾。三十年战争是在三个相互联系的战场上进行的战争,其中只有一个战场实际上持续了30年。第一个战场是德意志地区,战争的时间为-年,德意志地区爆发战争的原因是宗教问题,但后续牵扯越来越大,甚至把北欧的瑞典都扯了进来。战场也是整个三十年战争中最复杂的战场,真正意义上的打了三十年的战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的千里之外。
第二战场为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与荷兰共和国之间的战争,荷兰虽然是共和国,但这还是哈布斯堡王朝的家业,持续时间比较短,从-年断断续续进行了27年,强度也大大低于第一战场德国。
第三次战争是最具民族性的,它是法国波旁王朝与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殊死搏斗。当时,西班牙哈布斯堡王室实际上已经离开了三十年战争的主战场,其主要敌人是法国,战争的目的是争夺欧洲霸权。战争从年持续到年,战争的目的简单而明确。正因如此,法国和西班牙战场上的三十年战争在当时是一种新型战争。三个战场重叠,涉及整个欧洲。
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冲突尤其值得注意,而且影响深远。虽然没有德国战场持续时间长,但消耗的人力、财力、物力却比其他两个战场加起来还要多。首先,当时哈布斯堡帝国的核心是西班牙,由于宗教问题和一系列经济纠纷,统治下的一系列王国开始屡屡叛乱,统治者试图为自己和臣民脱离哈布斯堡帝国框架另谋出路,叛乱首先在加泰罗尼亚爆发(-)。和葡萄牙(-年),然后蔓延到意大利,在那里,那不勒斯和随后的巴勒莫在年叛乱。因此,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王朝不仅要对付他们最大的敌人法国,还要对付他们自己内部的不断叛乱。
与哈布斯堡王朝一样,当时的法国波旁王朝也好不到哪里去,亨利四世几经改教,最后连自己的家庭和生活都卷入其中,才建立起相对稳定的王室政府。结果太平常的时间没过多久,他的好儿子路易十三一拍桌子,法国就被扔进了三十年战争的浑水里,灾难又来了。而且这次规模更大,消耗的资源更多。
随着过度征税、大范围的地区骚乱、民众骚乱,甚至贵族领导的骚乱爆发,税收收入飙升至前所未有的水平。即使是一代首相黎塞留也只能维持,根本无法从本质上解决问题。路易十四在年继承王位,当时国王还不到5岁,极大地削弱了法国君主的权威。所有的包袱都抛给了当时的红衣主教马萨林,马萨林是一位出色的外交家,国内政策并不像黎塞留那样强行压制,主张软化问题并最终解决问题。但他收到的却是一团糟,而且烂到了骨子里。法国军队在多条战线上进行着一场重大的国际战争,而其国内资源已经耗尽,即使立即取得胜利也是杯水车薪。
当时波旁王朝的法官、公职人员和税务人员的薪水几乎已经停发,税务人员即使用尽也收不到税。银行家和商人也因为法国经济状况不佳而停止了对波旁王朝的战争贷款。
马扎兰利用一切手段促使各方签署《威斯特伐利亚条约》,德国和荷兰的战争停止了,但西班牙拒绝停止战争。当法国经济最终崩溃时,弗朗德兄弟爆发了。动乱分为两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最高法院时期,是纯粹的经济崩溃引起的骚乱。第二阶段是太子党时期,经济问题依然重要,但更可怕的是王公贵族对皇室的不信任和离心倾向的爆发,皇室逃亡,枢机被迫流亡国外。如果不是马萨兰高超的调解技巧尽可能地避免了武装冲突(只是避免而不是消除,因为他无法消除内乱中的战争),波旁王朝可能在当时就已经崩溃了。
所以对于法国和西班牙来说,他们面临着内乱和外战的双重消耗,而且法国和西班牙是邻居,战争一旦打起来就很难控制,战争就开始没完没了。而且,外战时间越长,代价越大,内乱越严重。法西争端的结果是法国财政崩溃,经济复苏。西班牙虽然有殖民者输血,但战争结束后基本上是跌下了神坛。三十年的战争,特别是法西之争,可以说是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后遗症:随之而来的一系列动荡和问题
当然,三十年战争引起的内乱不仅包括法国和西班牙,也包括被孤立的英国。年在苏格兰发生了反对斯图亚特王朝的起义,年在爱尔兰发生了暴动,接着是一场全面内战,年查理一世战败,年被送上断头台。克伦威尔开始了他的征服,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都遭到了灭顶之灾,我们可以说这是英国资产阶级的革命。但这仍然是一场血腥的内战,更确切地说,是三国的覆灭。
上面提到和没有提到的战争和骚乱,或多或少都与三十年战争有关,尤其是后来的骚乱发生的时间点,被普遍理解为上帝的愤怒,是人类过度争斗的应得终结。结果,欧洲几乎完全丧失了基督教身份,各种矛盾和利益被赤裸裸地撕裂到前台——尽管宗教问题和冲突依然存在。
由于战争消耗巨大,欧洲各国不再遵循传统规范,王室不再关心百姓的生活,商人、贵族和平民都不把王室当回事,双方基本处于公开交战状态。虽然这些矛盾后来被经济复苏抹去,但第一次出现第二次,是因为双方的互信已经崩溃,权威出现裂痕。三十年战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事件,威斯特伐利亚条约只是对既成事实的承认,仅仅一个条约并不能创造任何新的国际秩序。它只是告诉所有人,欧洲已经破碎,并将继续因为战争而破碎。
经济变化也是一个突出的问题,水道中心的转移导致了繁荣的南欧和意大利地区的衰落和新兴港口城市的兴起。而随着利益雪球越滚越大,欧洲不同地区的贫富差距也开始拉大。而在17世纪,全球气候也发生了变化,这对全世界的农业生产都产生了影响,并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商业和殖民贸易活动。欧洲在枪炮声中进入近代史,后者又回到前者,更大规模的战争、更严重的灾难乃至遍及欧洲的骚乱和内战。
战争和混乱也影响了欧洲近代科学的发展。当时,欧洲科学家已经开始了对宇宙和外部世界的探索和研究。然而,由于战争、经济萧条、气候突变,许多成果不得不停留在地图上,许多对自然世界和宇宙的认识成为思辨的、偶然的甚至是有争议的命题。
战争是残酷的、非人道地,之所以举三十年战争为例,是因为其空前的残酷性和破坏性。近代欧洲的崛起是商业经济的繁荣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所带来的,战争是各种矛盾无法调和、没有办法的最坏结果,是万不得已的两败俱伤行为。
基督教欧洲的巨变[M]马克·格林格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