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过抑郁症,所以我可以跟你谈抑郁症,也可以断言,我会痊愈,你也可以痊愈。
20年前医学界就预言:抑郁症会是20世纪最大的健康杀手。
不幸,医学预测成真,而且趋势日益严重。
从早期人们不解的焦躁焦虑情绪酝酿到失落空茫的低潮,再辗转出现强迫症行为、封闭式自我孤立、暴怒失控的攻击、厌世轻生的偏激……如今抑郁症病患的普及化,已实实在在造成很多家庭与职场的悲剧。
身为一个短期服药的抑郁症患者,我想分享自己“点亮黑暗”与“掩埋黑洞”的经验,这些经验并不是医疗知识,而是我个人的深切体会,我相信,意志力与毅力在我身上产生极大的翻转能量。
事实上,在我痊愈之前,我并不知道我是抑郁症患者,我甚至也不知道医生给我吃的是抗抑郁药。
那年,我43岁,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发生了、累积了、崩塌了。
最亲爱的爸爸病了,在医院躺了9年没有醒过来,虽然二姐每日必去探望照顾,我们还是请了24小时看护以求周全,前后花了很多费用。
我对我的工作已感到索然无味,可是我仍会自我强迫做一个全勤的模范员工,希望自己──对得起薪水、对得起专业、对得起理想、对得起职业上的殊荣……这些人生责任突然让我觉得好沉重,也好厌恶。
然后,17年的婚姻浮现很多我看不懂的异相,等恍然大悟“悔教夫婿觅封侯”这7个字是多么写实的世间警语时,我才明白,以退为进是很多女人会犯的错,净身而出更是蠢不可及。
慢慢的,我开始陆续出现的症状:每天出门上班,都会一下楼就再上楼多次,检查开关是不是关好了。
每天晚上回家,先拉起屋子里的所有窗帘,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回避所有偷窥的眼睛。
开灯睡觉长达10年,不但浅睡,而且入眠状态很少维持在30分钟以上,总是从心悸中惊醒。
我开始陆续呈现的应对:
朋友的、工作上的互动都很扼要,但更精确的形容应该是都很冷漠。
我的交谈,没有主动话题,只有被动答复,而且能一个字作答就绝不用两个字:“是”、“好”、“不要”、“或许”、“会吗”。
严厉、严肃、严苛、严峻、严格……这就是我日夜表情的总和。
有人说:“这么不苟言笑,好怕你喔!”我的不苟言笑中,其实藏着我的独白:“我才怕你们呢!”
友人的关心语言,在我听来,都是“言不由衷”、“另有用意”、“话里有话”。
我不相信有人真心真意对我有善意。
我开始陆续迈向崩溃:
我住的家中装了3道内锁,弄着弄着,我把自己误锁在家中出不了门。
我在办公室一大楼二大楼连结的天桥上,每天从7楼俯瞰楼下,同事随口玩笑一句:“干么!想跳楼啊?”我的眼泪当即滴落,是呀!的确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没有人知道,要抗拒这样的压力是何其艰苦的争战。
冬天夜里下班,先到豆浆店叫一碗热豆浆暖暖身,豆浆一端上来,大颗泪珠就滴滴入浆……
我尽量不说话,因为我口吃得相当严重,而我并不想让人家发现我口吃。
我整夜握拳睡觉,一早起床,手掌上总是留着一排指甲戳痕。
我的爱犬也得了分离焦虑症,我一天要多次奔回家看它们是否安好,我们不是相濡以沫,我们简直就是同泣欲死……
我开始面对初步医疗:
有位大姐说:“我妹妹随时都陷入紧张状态。”医生指着检查报告说:“这样的荷尔蒙指数,别说紧张了,连跳楼都有可能。”
我拒绝服荷尔蒙,因为我的女性周期正常,而且我不想面对荷尔蒙会有后遗症的风险。
医生说:“停经与否不是荷尔蒙足够与否的绝对因素,所以有些停经女性并没有更年期症状;此外,当基本生活品质都受影响时,有关荷尔蒙的风险已经是其次问题。”
于是我开始服用了荷尔蒙,我同时服用补充荷尔蒙与舒缓紧张的药,并离开独居,住进姐姐家。
有一晚下班后,我发现自己在路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如何开车回到自己的家,接到电话的姐姐吓坏了:“你现在停到路边不要动,把门牌号码念给我听,我过来接你。”
有一天朋友来家,我说:“你看,我的世界已恢复美好。”朋友走时跟姐姐说:“停药吧!你看她眼睛亮得吓人!”
我从善如流,当即停药。但2天后一早醒来,竟陷入强烈的低潮,坐在床上嚎啕大哭不止。
医院才知道,我一直在吃的是抗抑郁药,医生说:“要慢慢减量,不能这样停药的。”
我开始尝试积极地自我疗愈治疗:
当知道自己服用的是抗抑郁药之后,我强力振作;我要靠药物解决症状,但是我要靠改变生活来斩草除根。
抑郁症的第一个关卡就是走不出自己的家门,任自己在封闭世界只能每况愈下。
谢谢我曾有的经济压力,因为需要生活,最穷山恶水的时候,我没敢放弃工作,所以再从工作自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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