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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6/16 11:30:00
也许是我们老了,常常会回忆过去,当年的知青生活也是经常扯起的话题。知青们陆续退休后,一起聚会的机会多了起来,嘻嘻哈哈之中回忆起知青岁月,勾起了记忆深处抹不去的点点滴滴。算起来,今年4月1日是我下乡52周年的纪念日了。

那年我们68届学生是上山下乡“一片红”,“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标语挂满街道,整天听见敲锣打鼓欢送知青上山下乡。父亲原本希望我去老家插队,我不愿意,在学校班主任Z先生的动员下,报名去了黑龙江插队。

▲这是长宁区区*府(文革时称革委会)门口的欢送知青下乡的队伍

▲当年狭小的长宁路上的欢送队伍

▲敲锣打鼓欢送是当年的风景线

年4月1日,我们这一批知青在公平路码头乘船踏上了去黑龙江插队之路。学校里的一批朋友在公平路码头送我们,拍了一张照片。(下面的这张好像不是当年朋友拍的,记忆中是一张正面照,因欢送的人很多,船还要远点。原片是在回城后,一位知青朋友拿去做画册,还回来时感觉不对,那次好多珍贵的照片全弄丢了。)

▲现在的公平路码头已经是一个轮渡口了

我们出发的那天正是九大召开之日,晚上船里的广播播发了这个消息。我们是上海乘船到大连,再乘火车到龙镇,然后换公交车到县里。火车每经一站,车站上载歌载舞,扭东北大秧歌的,跳“忠字舞”的,好不热闹!是欢迎知青还是欢庆九大召开?好像二者兼之。

一路奔波,到达县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大家集中在县委大院。不一会儿,其他生产队派来的马车陆陆续续将知青接走了,就是我们队知青不肯走。因为听说我们的生产队在县城边上,而不是在“防修反修”的黑龙江边,很是失望,因为,在动员我们去黑龙江插队时,学校的一位老师曾说过:“黑龙江好啊,吃大白馒头,骑马扛枪保家卫国!”于是对来的生产队队长说:我们是来保家卫国的,我们要换生产队!队长好说歹说,最后说:“这样吧,这天也黑了,肚子也饿了,大家先去我们那嘎达,这事明天再说!”就这样我们被“骗到”了生产队,老乡已经将知青的宿舍整理干净,烧好了热粥、馒头和热炕头,知青的生活便也开始了!

我们的知青宿舍是抗战时期侵华日*部队的营房改造的,记的营房有好多排,全都只有框架没有房顶废弃着,知青来了,改造了一排,中间是厨房,左右两边分别是男女生宿舍,宿舍里南北分别盘了两排炕。

下面的照片是我年回黑龙江时特意去了老队知青住过的宿舍拍的。

▲现在的几排侵华日*的兵营全都改造成了住家,居民都是知青走后从关里来的人。唯独这一幢是破烂不堪,没有门窗的,也不知哪一幢是当年我们住过的。

我们住房的边上现在围了起来,作为是侵华日*细菌部队罪证遗址,里面有一块碑。

当年,我们这帮从大城市里来的娃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切从头开始。记的刚开始挑担,腰也直不起,这肩膀疼的不行,用手垫在肩膀上来减轻肩膀的压力,让老乡一个劲的笑话。但是挑担也就是这样一点点练出来了,肩膀上硬是磨出了厚茧。几年后,我挑的最重的一次是盖房时,近斤砖头挑着上跳板,却不觉肩膀疼,而是腰椎骨嘎嘎的响,那时候信奉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男人能干的,妇女同样也行,可这样落下的后遗症是:我的腰从此不能弯着干活,回到上海最怕的就是做被子,只能跪着完成,好在以后都用被套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黑龙江的农活是从开春的时候忙起来的,刚开冻的乡土路泥泞难走,车把式就驾着马车往地里送肥,送种子。我们这帮妇女们在生产队切土豆块作种子,或上大田种玉米,种土豆,前面刨坑,后面点种。种大豆和小麦都是机械化,不要人工了。等玉米苗长出来了,就开始铲地和间苗。那时我最怕的就是铲地、间苗,因为手脚太慢了,就怕把苗砍了。东北的土地,一垅看不到头,往往是别人铲完了,再回过头接我们。我还怕秋天收割*豆(叫撅*豆),左手抓一把豆秸一按,右手用镰刀一割,我也总割不过别人,落在后面。因纬度关系,黑龙江的夏天特长,出工早收工晚,一天下来累得再也不想动了。

生产队一早敲钟集合,然后队长分工,上工,晚上在会议室评工分,我们妇女都只有5分或6分,男知青最高的能得9分(10分为一工),我们生产队效益不好,一工也就是几毛钱。农闲或下雨天与一帮妇女们在屋里掰苞米粒或剥亚麻杆,倒也清闲。男知青在冬天会跟着老乡到黑龙江边修大堤、修路或去搞副业。东北的大姑娘小媳妇喜欢打打闹闹,说着荤话,将我们这帮还没满18的女知青听得懵懵懂懂。记的有一位高个子大姐嗓子特浑厚,走一路会一路唱东北民歌和二人转,我喜欢跟在她后面听歌,《送公粮》,《老司机》,《月牙五更》等歌就是这么学会的。老乡对我们知青很热情,记的我们经常被王大娘请到家里,尽管是简单的家常菜,尽管是拿着大葱蘸着大酱也吃的津津有味!

我们老队在县城边上,土地不多,但是在二门山那儿有一个“地营子”,成片的土地,以种小麦为主,平时都是机械化作业。69年那年遭了“水灾”,小麦倒伏,有的地方需要人工收割,我们便随老乡到“地营子”收小麦,与一帮女老乡睡在一溜通铺上。那个地方真是原始的美!我感受到了“棒打狍子,瓢舀鱼”的日子:一条小河倒伏着枯树,踩在鹅卵石上,坐在河边发呆别提多惬意了!河边的山丁子树红红的果实挂满枝头,果实酸酸的。晚上,大师傅从河里打来了鱼做了鱼汤,十分鲜美。记的我还抓了几条小鱼晒干了带回去。现在的“地营子”已经沉入了“二门山水库里了”。

▲二门山水库

我们知青都住集体宿舍,第一年国家给了安置费。主食是配给的白面和玉米,过年老乡宰猪才能吃到肉。在那养几只鸡,弄几个鸡蛋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年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老乡帮我们腌了酸菜,平时吃的最多的是没有丁点油的海带煮*豆汤,吃的真是倒胃口,一直到现在我最讨厌的是*豆汤了。东北的冬天是漫长的,滴水成冰。取暖烧炕都用木柈子和小杆,知青自己也上山去砍了枯枝扛回来当烧柴。城里来的娃娃并不会照顾自己,记的有时候炕没有烧,在冰冰冷的炕上睡,只能将所有的棉被、大衣盖在上面,早上起来眉毛上都是白霜,老乡看见心疼地就说:“你们这样会落病的”!

▲上海插队干部老孙带领知青踏雪上山砍柴。(第二位是我)这张照片曾在长宁区俱乐部门口橱窗展出过。

关于烧柴,我记起二件事:

寒冬上山拉柈子。那年冬天我们几位知青随部队的解放牌卡车上山拉柈子(将伐好的树,锯成段后再剁成几块,回家当烧柴)。那天正是东北最冷的天,零下20多度,在山上时,解放*看见我们知青啃着冷馒头,拿来他们用行*锅烧的热汤给我们喝,晚上回来乘在带帆布的车棚里,冻得瑟瑟发抖,到家时脚已经不能走路了。

为柴禾和老乡吵架。我们三位女知青搬离集体宿舍借住在老乡家。老乡的媳妇有点贪小,有时会拿我们的柴禾。其实这都是小事,可那个阶段我们被其他知青欺负,心里憋着一股气,就将这事与她丈夫说了,意思是管管他的妻子,前面说的好好的,可不知怎么的越说声音越大,老乡的一句“你们知青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惹怒了我,我站在炕上指着他说:“对,我们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但不是接受你的再教育的!”,老乡气得瞪着我不知说什么了。不过之后再也没有发生他媳妇拿我们小便宜的事。其实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因为这位老乡待我们知青其实不错的。

▲每家每户门口都会堆上木柈子,用的时候再劈细。不过,现在改为烧煤多了。夏天木柈子上面天然地会长满木耳,摘了晒干。

知青生活最盼望的是书信,那是枯燥生活中的乐趣。我也经常写信,当然是报喜不报忧。除了收到的家信,我在班主任Z先生、L师傅(曾参加过 受过伤)、舅舅、同学、朋友的信中得到了鼓舞,日子也不苦了。

我们这个生产队的集体户有20多个知青,因为来自几个学校,知青之间并不和谐。我与G君当时算是知青中带队的,但一些知青并不服气,经常有些摩擦,我与另二位只能搬离集体宿舍。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他们还是经常作弄我们,将我们的放在食堂打水的热水瓶给塞上土豆,甚至灌上尿……我不知他们为什么这么恶劣!班主任Z先生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们被欺负的事,立即写信宽慰我们。对这样的群体我厌烦至极,第二年便报名去了新开发接待69届毕业生的新公社了。

在这短短的一年中我也收获了友谊,结识了新朋友。L姐是我中学同学,在生活中经常照顾我,从她那儿我学会了许多生活技巧。开始时我总是整理不好自己的箱子,拿出东西后箱子总也关不上,L姐会帮我耐心地重新理好再关上;G君和Y妹在我们受到欺负情绪低落时带来了关心,G君还在去我的新公社时特意拐到我这儿看望我聊聊天;Z君是我们几位报名去新公社唯一的男知青,在那艰苦的环境中抢着干重活,照顾我们几位女知青;C君因身体关系没几个月就病退回上海了,尽管接触不多,但现在每年他单位组织的音乐会不忘给我送上票子;F君也是个摄影爱好者,在上海我们经常就摄影进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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