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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7/8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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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能梦见年的夏天,那一年我17岁,在最好的年纪有一张最丑的脸,常常被同龄人叫阿姨。梦里的我被汗湿透,短袖衫紧贴后背。因为舍不得坐公交车,我从汽车站医院。当穿越人声鼎沸的夫子庙后,终于看见那栋不高的小楼。我的包里是一张晒软的报纸,上头有巴掌大一块广告,凭报割双眼皮,可以优惠人民币两百元。主刀医生在阴凉冷气室里转身。“身份证看一下,未成年人做手术要家长签字。”面对这个阻碍我前进的小关卡,我表现出超常的成熟与冷静。我说:“我20岁,身份证在路上掉了,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爸。”紧急联系人一栏填的是个假手机号,医院真的打,我就要想办法撒另外一个谎。医生一脸不耐烦,不想询问细节的样子,我还在庆幸自己运气好,后来才想明白,其实人家心里明镜似的,不过是想赚钱。直到推进手术室,我还不忘大声提醒——我喜欢蔡依林,请把我整得和她一样!麻醉针从眼角挑入,平平地扎至眼窝,那管清凉的药物挤开脂肪,推进皮下组织……疼痛猛烈清晰,还带着一种破茧成蝶的撕裂。于是我从17岁的梦境中猛然惊醒,心跳剧烈,快要挣破胸膛。四周素雅的香薰气味和一室的高档家具告诉我,医院,而是在自己的服装设计工作室里。我平复下呼吸,艰难把思绪从年的夏天拉回现实,踮着脚,走进办公室后面的育婴房,去看18个月的宝宝。她那安稳的呼吸一遍遍地给我安慰,最糟的,全都过去了。因为下午还要给客户看三件上衣的设计,我照顾好宝宝后去洗了把脸,水从指尖流下,我就抬起头,和镜子里那个玲珑剔透,仿佛人偶一样的漂亮姑娘四目相对。对的,我在17岁时动了第一刀。为了摆脱自己的底层命运。现在我不仅拥有蔡依林同款大眼睛,也拥有她同款的顶级人生。正用毛巾擦手,助理轻声喊我:“荣姐,X网的记者等着采访您,已经坐了好久了,您今天见他吗?”采访?我?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哦,看我还没有步入中年,脑子就已经不灵敏了。X网正策划一期“用假脸,买真包”的采访特辑,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把我推荐给了他们。外界对我这样物质又漂亮的女性,始终怀着恶意和强烈的窥探欲。整容这件事怎么说呢,它当然可以令普通至极的人,瞬间被点化成万众瞩目的天鹅,但整容只是个工具,和钢笔电脑之类的并无区别,窘境和困难始终会伴随着女性的每一天。女孩子们要清楚,人不会因为一张漂亮脸蛋就飞*腾达,反而是走了捷径,就要面对更多诱惑。那么,各位能保持初心,既敢突破束缚,又始终头脑清晰,不被欲望吞噬掉吗?如果可以,也许我的倾诉也就有意义。故事始于高一,那年的我进入青春期,就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意识到自己有多丑。我喜欢二年级一位学长,他是校报副主编,长得白净斯文,还会写诗。他登在校报的每篇作品我都会读,每天中午我也会到他那层楼转悠,只要能远远看上他一眼,或者擦肩而过,那么一整天都会挺高兴。这日,我吃过午饭后,照例高高兴兴来到学长那层楼,就在楼梯拐角处,突然听到学长的声音:“……倒霉透顶,被一条鲇鱼缠上了。”几个男生凑在一起,翻出手机上的照片,不一会听到阵阵嬉笑。“哇靠那么丑,眼睛是石头缝吗?”他们指着我鼻子骂,一声声挖苦带着青春期特有的残酷味道,回荡在走廊。我就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站着,并不懂这时应该作出什么表情,当然也不敢逃跑,只希望他们快点走吧。那时学长看到我,脸上迅速闪过尴尬,跟着他镇定下来,换上个示威般的笑,暗示其他人看我。男孩们挤眉弄眼的样子我永远忘不了。——是她啊,猪精?还是鲇鱼精?——啧啧,皮肤也好粗糙,大概是用酱油洗脸吧。——你真可怜,被这种人缠上跟踩屎差不多。——哈哈哈哈哈。学长从我身边绕过去,太阳白晃晃地从另一侧照进来,我感觉到一阵眩晕。从那天起,只要一照镜子,我就会恍然听见“鲇鱼、猪头”的嘲笑,身体和心灵都备受折磨。直到一个晚上,我瞧见晚报刊登的小广告,配图模特看起来如此美丽而自信,和卑微的我完全不同。那时耳边仿佛有个魔咒的声音说。“只要漂亮,你也可以和她一样。”所以我偷了准备用来修漏水房顶的钱,茫然无知,也是充满勇气地走进南京市那栋砖房楼。当护士为我揭掉眼皮上的纱布,虽然还肿着,但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看见自己整个眼睛的形状。原来我一点不像鲇鱼,其实眼睛很大而且明亮啊。护士擦着我的眼角,说:“别哭啊,哭了伤口容易发炎。”我自作主张去开双眼皮这件事,让妈妈勃然大怒,她特意从上海雇主那边请假一天,赶回老家骂我。她举着扫帚,在院子里一边抽我,一边气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你本事大了!偷钱去做这种事!你觉得自己很丑吗?你觉得我把你生得很丑吗?我辛苦工作供你读书,是希望你正正派派,不是要你整成妖精!”妈妈觉得“变美”是一件羞耻的事。用化妆品羞耻,穿漂亮衣服也羞耻,爱美的女性都是荡妇,她们的目的就是吸引男人注意。她觉得我思想极其龌龊,而一个“正派”姑娘应该素面朝天,永远保持佛性和素净,坐等能发现她心灵美的菩萨出现。那天我差点被打死,最后妈妈看到我腿上流血太多,担医院,为了节省医药费才让我捡回一条命。而我呢?挨打的时候一直死死抱着头,因为这张脸是*上一切换回来的。暑假结束,我摇身一变走入校园,同学们都瞠目结舌。那年整容在小城还算个新鲜事,大家都觉得我漂亮了,有几分神似蔡依林,但又说不出具体变化在哪里。好意纷纷从天而降,我去食堂打饭,阿姨会慈眉善目地挑一块最大的排骨,和蔼地说:“小姑娘,你的眼睛好亮呀。”当然了,现在轮到学长来偷看我了,他带着讨好的笑,想请我看电影。我又不是圣母,学着他从前的态度,笑笑问:“你谁啊?”也不去阻止同班男同学挖苦学长自作多情,就一如他对我做的那样。学长突然反应过来,低头钻出人群,那么硬生生地逃走,在身后留下一串嘲笑声。我才含笑抚下胸口的气,真是爽啊。他送我一个“鲇鱼精”的外号,我还他一个“舔狗”的身份,礼尚往来,互不相欠。颜控不是罪,但嘴*是。所以我不会原谅他。变漂亮后,常常有男孩子来给我送零食吃,学校的文艺晚会,老师也推荐我做主持人。高年级的一位学姐心思活络,她见我登台不露怯,便介绍我去礼仪公司,周末给广告商站台,赚点零花钱,她就从我的劳务费里抽提成。我胆子小,一个月只敢接2次活动,除了站台外还唱歌跳舞,一个学期下来,倒是把开双眼皮的钱都挣回来了。可是妈妈更加厌恶我,她收下我的钱,叱我一句:“狐狸精!”我万分难过,做礼仪小姐看起来轻松,其实一站几个小时不能动,就算冬天也只能穿着薄薄的旗袍,蹲在后台吃凉透的盒饭,一天下来脚上的水泡都走不动路。可是在母亲眼中,无论我多辛苦,只要抛头露面,就不正派。我越努力,就越无法得到她的爱。似乎是应了母亲的诅咒,高中毕业后,我最终进入一个二本学校,学习服装设计。妈又找到了骂我的新词:“不好好读书,以后上街捡垃圾!”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永远不能好好沟通,可是我还是必须要和她沟通,因为她是我妈,我天然地爱着她。19岁的我,并没有什么深谋远虑和长远目光,我只是天然有反骨,凭什么成才的路就只有读书一条?她越不信,那我就越要证明给她看。人生某种意义上是上帝手中的筛子,如果不是妈妈的白眼,我也不知道会走哪条路。那一年总之就出于本能的叛逆,我鼓足勇气,挑战妈妈的预言。时间进入年,电商如火如荼,中国社会正处在经济转型之中,命运似乎也在暗中悄悄布局,静等幸运儿抓住翻盘机会。我反正是个“妖艳贱货”,无所谓啊,那就不要浪费自己的优势。我用做兼职赚到的钱,去杭州四季青批发衣服,买几块背景布盖起家里的斑驳墙壁,再支起简陋灯光,尝试着自己做模特,自己拍照,拙劣地把脸p小一圈后,挂到网上卖。色彩搭配、网页设计、服装造型基础这些,我把学校里教的知识尽量应用到自己的小店里。更为了给网店引流,无论是论坛发帖,还是直播推广,我都乐意尝试。反正注册几个账号又不花钱,穷人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在那时候,网红还是个新鲜词汇,靠我那种稚嫩的p图手法,倒是能唬人。又因为我是学服装设计的,批来的衣服质量有保证,慢慢地,沉淀下来一批粉丝。大家看我的照片,就想买我的衣服,人嘛,都会被眼睛骗。一个月里我忙着p图和直播,辛苦点可以赚上七八千。然而同系的女孩不愿那么累,她们更喜欢给商家拍模特照,只要安静化妆,摆各种姿势就好,一天日薪四百元,唯一不好的是需要抢活做。在美女如云的服装设计系,我这个开过双眼皮的女生,根本不算什么。可偏偏是我赚到了流量的第一桶金。因此,同学对我评价是——哦,服装设计系的小荣啊,那个活在PS里的女人。除了酸,总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味道。富二代靠爹,我靠脸,大家各凭本事挣钱吃饭,我不羞愧。但我是个自卑的人,一直都是,“活在PS里的女人”再次戳到了我可怜的自尊心。我查看银行账户,痛快地决定,再做一次手术。这一次,我要从PS里走出来。在做了很多功课后,我选择了颜面轮廓调整手术。比起在额头和鼻子填充异物,万一不好看或者排异,还要再做个手术取出来,我更喜欢那些看起来高风险,其实一劳永逸的项目。调整骨骼后,我会拥有一张韩剧女主角那样的巴掌小脸,当然了,副作用是从此以后我不能张大嘴巴,也不能吃核桃一类硬物。这次手术是在上海做的,熬过红肿剧痛,熬过术后感染,也熬过无数个夜晚,心里隐隐有种被毁容的恐惧,我总是命令自己不要乱想,吞一把消炎药睡觉。在煎熬中,我重生了。我终于蜕变成了一只,皇冠顶上的,虚假的天鹅。如果开双眼皮的我是村花级别的美,那动了骨头后,我终于弱弱升到了明星颜值。也因为没有填充假体,一眼看上去相当自然,不知道我过去的人,还真会以为我天生就是个精致的洋娃娃。妈妈见我换了头,大骂我是贱人。同学呢?私下骂我野心勃勃。不不不,以为这样就会打倒我?我已经习惯了挨骂,言辞越恶*,我反而越冷静。大众巴不得看高楼坍塌,希望繁华总被雨打风吹去。我心里很清楚,谩骂不过是因为她们弱小,她们做不到。自己的生活太糟糕了,又懒得改变,才恨不得把我拉下来,一起躺到泥坑里。那就请尽情发泄吧,没有一种成功,是不踩着玻璃往上走、不血腥的。你们越骂我,我就越赚你们的钱,很公平。我和了解我过去的人告别,拉黑了一些人又换了手机号,毕业后一边经营着网店和直播间,一边独自在南京安下家。我每个月固定给妈妈家用,还好人民币上没有我,不然她花钱的时候应该也要骂人。漂亮的脸自带疏离效果,我看起来相当婊又不好接近,那也正好。反正本质的我自卑脆弱又很记仇。比起和人相处,我乐意看书,养花,设计一些漂亮衣服给欣赏我的人穿。日子平淡而充实,但是上天总会眷顾漂亮女孩多一些。一次去杭州一家新厂看面料,正好是农历新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年约50的胖厂长在门口发红包,见到我,遗憾地说红包正好派光了,要不先去会议室坐一会儿,喝杯茶?我连忙摇手,说不用不用。这时候厂长帅气又高大的儿子从屋里走出来,给了我一个厚厚的利是封。这就是凯文了。我的劫难和福报。那一年凯文把红包硬塞给我的时候,他爸爸就在旁边笑。“你看我儿子从英国回来后,连追女孩子都不会了,这时候去找红包干嘛,就说没有了嘛,才有理由跟你多聊一会,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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